一切都是那么没有预兆，明明顾笙离开之前还好好的，几天之内就突然病情恶化，那势头来势汹汹，连一直医术高明的医生都顶不住。
顾笙就站在门口，医生让她进去见顾绍最后一面。
“小姐，进吧，先生在等你。”管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正靠墙低头摆弄着打火机的顾笙出声说道。
顾笙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打火机拍进管家的手里，抬脚往屋里走去。
屋里，床上，顾绍躺在床上，脸色不如顾笙离开那天时看的。
他这会儿正醒着，精神头看着还不错，顾笙脑子里却想着回光返照这个词。
“来了。”听着医生在他耳边说的话，顾绍出声看着顾笙出声说道。
顾笙点头，抬手把顾绍的被子给掖好，看着他没有出声。
顾绍抬手拍了拍顾笙的手，“好好的。”
“临了临了的，你倒是慈祥了。”顾笙看着顾绍出声说着。
顾绍笑着，“我不在了，在顾家，你照顾好自己。”
“还用你说，我一直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顾笙听着，低着头出声说道。
顾绍看着顾笙，记忆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顾绍见到顾笙的时候，她也十岁了，被庄琼领着来到他面前，他那个时候他也三十了，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骨肉。
女孩那个时候看她的眼神没有十岁女孩该走害怕，而是冷漠，她就站在庄琼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也知道庄琼还藏着一个男孩，他本想挑明，但是在看到这个女孩时却也觉得是不是男孩也不重要了，这个女孩似乎也很适合他的位置。
庄琼走后，她看着他，一点也不畏惧，就看着他冷冷地出声说道，“我可以跟在你身边，跟你学习，做你想要我去做的事情，超过你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儿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他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然后，他就听着在他面前这个容貌长得精致的女孩讲出了非常冷漠和带着明显恨意的话。
“我要你关着庄琼，关她一辈子，直到她死。”
……
“我很抱歉，顾笙。”像也回望了一生一般，顾绍变得沧桑了，气息也越来越弱了，看着顾笙出声说道。
“倒也是没想到你会道歉。”顾笙自然也感受到了，只是她没有说，只是伸手握住了顾绍的手，“倒还有人情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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