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渊口中得到答案后，老门主看向顾渊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顾小子，你可得想清楚了，那地方，就算是寿齐天他们那样的人，也不敢去呢。”
顾渊笑了笑：“那确实，就说寿齐天吧，他是夜神阁的阁主，也是夜神阁唯一一个仙体境，若是他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夜神阁可就麻烦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孤家寡人一个，身上没什么重担，也不需要为其他人负责，当然是无所畏惧了。”
老门主听懂了顾渊话里的意思，一时间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让人陪你一起……”
“不必了，门主，其实我也就是进去看看，不见得会遇到什么，再者说，要是真遇到什么，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渊轻声说道。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狂傲了，可关于顾渊的一些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当下便明白，对方说的也是事实。
和老门主聊了很多，说得最多的，还是池希真的事，从老门主这，顾渊对池希真的过去也多了一些了解，就在顾渊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从夜神阁传来了池希真的消息。
得知对方又去挑战寿齐天，并且被揍了一顿，顾渊的表情有些古怪，老门主和几位长老也是无奈一笑。
好像池希真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准备下山的时候，老门主突然拉了一下顾渊的胳膊。
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顾小子，你觉得，池希真那条路真的走得通吗？”
虽然这两天，老门主都没有在顾渊的表现表现出什么，可顾渊明白，对方的心里还是非常担忧池希真的。
甚至，在老门主看来，池希真就是岙山剑场的希望。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池希真能够成为仙体境强者。
虽然他并不知道寿齐天和吞海大尊到底和顾渊池希真说了什么，但是从两人接下来的选择来看，他心里大概也猜到了。
池希真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路，那就是自己走出一条仙体境的途径。
这在其他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成功过。
望着老门主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神，顾渊心中有些无奈。
其实，老门主心里应该清楚，这个问题就算问自己，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短暂的沉默后，还是拿出了认真的态度。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管是我还是池希真，都在走最适合自己的路，而且，我们都有同一个信念——别人能做的，我为何做不到？”
老门主望着顾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当顾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二三十岁的池希真。
也难怪这两人能凑在一起，身上的确是有许多共同点的。
剩下的路，是徐晨送顾渊了。
这也是老门主的安排，徐晨已经决定留在岙山剑场，磨砺自己的心境，必然是有许多话想要和顾渊说的。
走在下山的路上，让顾渊有些意外的是，徐晨竟然一言不发。
等停下来的时候，顾渊才转脸望着徐晨。
“好了，回去吧。”
徐晨望着顾渊，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
“顾师兄，你放心，我会待在岙山剑场，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渊笑了笑，点点头，留给他一个洒脱的背影。
徐晨注视着那道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的范围内，却依旧没有转身回去的意思。
那模样，看着像是目送爸妈进城打工的留守儿童。
站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徐晨才转身回去，来到山顶，看到老门主竟然还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自己，其他人倒是先回去了。
徐晨眼睛一热，赶紧加快脚步。
“门主……”
老门主眼神温和地看着他，问道：“后悔吗？”
徐晨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门主，我相信我师兄的话，灾难终会降临，与其现在拖顾师兄的后腿，还不如尽快提升自身实力，只有这样，当灾难真正爆发的时候，我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听着徐晨坚定的话，老门主点了点头，摸了摸徐晨的后脑勺，像对待一个孩子。
“能这么想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
徐晨立刻点头。
这，正是他想要的！
于是，翌日，天刚亮，老门主就让人将徐晨叫起来，可他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门主，徐师兄已经醒了，现在就在剑场上修行呢……”
老门主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神色有些尴尬。
“咳咳，那明天……我起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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