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裴雅馨。
没想到平时优雅端庄的老夫人竟然也有这么一段过去。
那个年代可不似现在这般开放。她竟然真的敢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完全不顾世俗的眼光？
太勇敢了！
心中为她喝彩的同时，也不免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替当时的她捏了把冷汗。既然她和他没有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明了那个男人当时是拒绝了老夫人？
裴雅馨看出他的惊讶，自嘲地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矜持？”
“没，没有！”他急忙否认，“我觉得您很勇敢。就算在那个年代，您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谢谢你。”她笑了笑，“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勇敢。一时的冲动过后，其实我也很懊恼。根本就不敢看他。几乎立刻就转身想要逃跑。”
逃跑？男人又一次被惊到了。不会吧？难道这故事就是以这么个......怪异的结局结束的？
她告白了，然后跑了。之后男人就归队了，两人也就没有关系了？
可看老夫人的神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裴雅馨便解除了他的疑惑，“当时我都跑到门口了，才刚打开门又被人拽了回来。”
“他紧紧抱着我。”说到这里，眼里的忧伤又深了几分。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当时那双健壮的手臂带给她的安全感，“那一刻我都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想他的做法。”
是同情？怜悯？还是说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不好意思拒绝？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这个怀抱再温暖，也不是她的。她不能让自己沉溺在其中。记得当时，她缓缓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那个......祝贺你。”当时她看着脚尖，尴尬地沉默了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天自己在祝贺什么！祝贺初恋失败吗？
话音一落，转过身，“那，我就不送你了。希望你归队以后一切都顺利。”
“等等！”这个时候，男人又一次开口。
“还，还有事吗？”她低声问，不敢回头。害怕会从他眼里看见轻视。毕竟她刚刚的作风，确实有失一个女人的矜持。
低着头听见对方似乎是叹了口气。接着，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微微使力将她转过来。
其实她心里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不敢面对他。一方面又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如果今天注定是他们见面的最后一天。那她至少可以和他多说说话啊。
这么想着，也半推半就的从了。不过即便如此，依旧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男人略显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她忍不住僵直了身子。不明白他的用意。
“雅馨，你先抬起头来。”
裴雅馨轻咬下唇，犹犹豫豫地按照他说的做了。四目相对，她似乎从那深邃的眼里看见了些许......雀跃？他在高兴什么？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口。脸上的温度也逐渐上升。一个之前不敢想的念头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或许他真的也对她......有感情？
“你说了你的心事，难道不想听听我的心事吗？”
“我......”她犹豫了下。她想知道吗？有点想，又有点不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纠结矛盾。“那个，如，如果结果不是好的，那就不要告诉我了。我会明白的。”
说着，还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
男人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动作温柔地将她的手从她耳朵旁边拿下来。
“雅馨，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啊？”
裴雅馨蹙眉。不解地看着他。她对他没信心？这话从和说起？明明是对自己没信心好吗？他那么厉害，又是城里人。凭什么喜欢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村丫头？
疑惑的模样让男人越看越觉得可爱。
“雅馨，我也喜欢你。”他俯身，低声在她耳边道。从被她救起的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天使。那么温柔善良。
刚刚在听到她说喜欢他的时候，那种雀跃和心动的感觉，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这么多天因为不可避免的离别而伤感的情绪瞬间消散。
可是很快意思理智也让他有了些许担忧。他定定看着她，“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如今的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他是个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人。或许下一次出任务就永远没办法回来。她一个才十六岁的姑娘，凭什么让她为自己等待？凭什么让她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没有他，她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原本还一脸懵逼的裴雅馨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道：“我不在乎！我愿意等你！”
说到这仿佛又觉得太不矜持了。急忙改口，“那个，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不介意你的职业。不！应该说我觉得你的职业是很伟大的！”
听到这个，男人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可是很快又有些担忧，“雅馨，你年纪小，我......”
“怎么小了？邻居家好多像我这么大的姑娘都结婚了呢！”就连妹妹都已经开始和别人说亲了！
或许是她真挚的眼神打动了他，男人嘴角慢慢上扬，笑容慢慢扩大。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温暖。
裴雅馨一时看痴了。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
“当天我们就借着气氛许下了承诺。然后......然后......”后面发生的事，连她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当年的她，为了爱情还真的是完全将矜持抛弃了。
见她微微红了脸，满脸不自在，男人也不是没经验的人。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夫人也太厉害了！
“那，那后来呢？”既然有如此完美的结果。为什么到头来却分手了？而那个男人竟然还娶了她的妹妹？
“然后啊......”裴雅馨嗤笑一声，“然后我以为的幸福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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