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恩伯府分家的消息也果然如房氏所想的那样,仅仅是在京城掀起了点波澜,稍微议论了几日,便销声匿迹了。
莫元白分家是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嫡支继承家业七成,其余子嗣分剩下的三成。
莫经溪占了大头,韩湘芸分给莫元白的好多优质产业和铺子、庄子,都到了莫经溪的手中,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房氏的不满,对莫元白的态度也难得和善了不少。
年节过后,莫元白去云贵行省上任当日。
天边的朝霞还未完全褪尽夜的沉静,一抹淡淡的金色开始在天际铺陈开来。
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沉浸在清晨的宁静之中,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了这份宁静。
在这宁静之中,广恩伯府门前停着几辆马车,马车前的马匹精神抖擞。
莫元白站在马车的旁边,一身官服笔挺,头戴翎毛官帽,面露不舍的回望着府门,看着站在府门前的房氏,莫经溪还有曾婉儿。
莫经溪和曾婉儿先后嘱咐了莫元白几句,告了别后,莫元白还不发话启程。
此处众人都知道莫元白是何意,都齐刷刷的看向房氏。
莫元白也不例外,希望房氏能上前与他说些什么,但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天边的太阳缓缓升起,金光渐渐逐渐洒满大地的时候,房氏还没有移步和说话的意思。
见此,莫元白心中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清晨的大街上显得格外清晰。
房氏紧攥着红姗的手,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它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她眼角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的心中也满是不舍。
站在身侧的莫经溪见状,上前挽着房氏的胳膊说道:“娘,天也快亮了,您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想必也饿了,咱们回府用早膳吧。”
曾婉儿也是在一旁附和着。
房氏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由着莫经溪和曾婉儿搀扶着进了伯府。
马车内,莫元白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房氏和莫经溪离开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官印,眼中情绪复杂,渐渐变的坚定。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穿行,离开了广恩伯府所在街道,出了京城西直门,沿着水泥路向着云贵行省疾驰而去,那是一片坦途的前程!
当晚,正院寝屋内。
莫经溪和曾婉儿相拥而眠,莫经溪紧紧的搂着曾婉儿,寝屋内烛光摇曳。
曾婉儿察觉到莫经溪的情绪不大对,便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是担心爹路上的安危,还是担心娘?”
“两者都有吧,爹那儿我不怎么担心,侍卫都是府卫精心培养的,武功高强,还有皇上钦赐的官印圣旨在,平安到达云贵行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娘那儿,唉!”
莫经溪说着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的道:“娘是很想跟着爹去,但祖母发话了,娘她也不得不在府内待着,而且...”
“而且,我听祖母那话中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娘轻易出府了。”
“这一日两日还好,一年三年人人也过去了,但十年八年乃至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这怎么能忍住的住啊,娘还要被逼疯呢,我担心啊!”
曾婉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也很是震惊,但她知道韩湘芸所作所为定是深思熟虑的。
当即瞳孔微缩,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渐渐也被曾婉儿品出了点什么,曾婉儿转身与莫经溪面对面,看着莫经溪道:“这是祖母的意思,祖母这么做定然是为了侯府和伯府着想。”
“夫君,你可不能心软,违背了祖母的意思,惹了祖母的不快是小事,若是因为你心软让娘出府,做出什么事来,牵连到侯府和伯府,这可是大事了。”
“侯府的仪仗无非就是那么两样,太后出身侯府,皇上身上流着侯府的血,此外,就是大哥和爹身居高位了。”
“两者相辅相成,一旦损其一,侯府和伯府都要伤筋动骨。”
莫经溪看着曾婉儿这满脸严肃的神色,也是不禁莞尔一笑,紧紧的搂着她说:“夫人放心,事关侯府和伯府的未来,为夫我岂会如此轻率,祖母一向高瞻远瞩,运筹威威,我怎么敢违背祖母的吩咐。”
“夫人别担心,我只是心有不忍罢了,娘毕竟也还年轻,如此待在伯府也是难熬,夫人日后可多找些品性不错家族主母夫人,来伯府与娘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曾婉儿深深的盯着莫经溪看了几息,知道她不是敷衍自己,也是松了口气。
“放心,娘对我这个儿媳也很不错,咱们成亲四五年没有喜讯,娘可是一直宽慰我,从来没有恶语相向,我都记在心里呢。”
“娘那儿毕竟后宅的事,我会注意着的,你还是专心忙活府外的事情吧。”
曾婉儿说完,看着莫经溪又问道:“夫君,你不是说打算去看看各省府州铺子经营的如何吗?还有那些掌柜的和管事的,要不要换成咱们自己人?这些夫君想好怎么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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