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陌念认真的想着。
瞬行符时效结束，两人终于停下，慕晓瑶望着手心那只柔软的小手，不自觉的敛了敛眉，心中浮起几分烦躁。
将一切不好的情绪掩下，她恢复成了平时温柔的模样，语气担忧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逃不掉怎么办？”
“逃不掉，那就是他们的命数，关我们什么事。”陌念理所当然的回着，对生命的漠视第一次在慕晓瑶面前显现出来。
慕晓瑶微微一怔，想告诉陌念这不对，但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中竟生起了一些无力感。
也是，在修真界，杀人和被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确实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烦忧。
慕晓瑶闭了闭眼，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转移话题：“对了，念念有没有听说过，他们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她不觉得陌念会知道，但传承历史悠久的家族，多少也会知道一些普通人不会知道的事情。
陌念心中一凛，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故作沉思道：“他们，像是在…献祭。”
用特殊的方式，将许多人的力量聚在其中一部分人身上，确实和传闻之中的献祭很像。
慕晓瑶想着，却没发现陌念眼底一闪而过的忐忑。
像这种献祭，其实是她学习的第一个术法。
她的从属，在某种意义上，承担的就是祭品的作用。
当嫡系族人遇到危险或是需要突破，但却总是欠缺一点时，他们可以通过强行吸收自己的祭品来达成目的。
他们的力量本就是从他们的身上所获取的，那么，归还时收取一些利息，自然也是很合理的。
只是，这份利息很高，甚至永远无法还清，若是想还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整个人都化作这份利息的养分。
当然，这个秘密，只有嫡系才知道。
慕晓瑶思考了一会，隐隐有了些模糊的判断，陌族人之前用的手段，应该和禁术差不多，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战力，代价则是那些人的性命。
很接近真相了，但却并不完整。
因为，今日出现的那些陌族人，都会因为反噬而死，强行吸取非同脉系族人的力量，他们无法吸收，只能暂时借用。
时效一过，代价便会显现，但这些时间，足够他们给族内传讯息了。
短暂休息了片刻，慕晓瑶灵力恢复，蹲在地上开始刻画阵法。
她不精此道，但是最简单的传送阵还是会的，只是距离不会太远，但也足够了。
踏上传送阵，两人很快就到了问心舫附近。
慕晓瑶见到雅寒的时候，是在暗舱之中，宣东正跪在地上领罚。
一道道雷鞭打在他的背上，每一下，都让他浑身颤栗，连神魂都发着抖。
“做不好事的废物，便应该受罚。”雅寒意有所指，但看向慕晓瑶时，脸上却带着笑。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养了一个蠢货，自然要给他松松筋骨。”
雅寒娇笑着，但在黑沉的房间之中，笑容却显得阴森森的。
宣东没见过他们用那种手段，但雅寒是见过的。
况且，但凡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像这种突然增长那么多实力的情况，就算是禁术，也是极为罕见的，那同时也意味着，这个禁术持续的时间不会长。
他们那么多人，身上也带了不少灵宝，稍稍拖延片刻待禁术的时间过去，他们也就只是瓮中之鳖了。
哪里用得着跑。
这下好了，消息肯定暴露了，以陌族睚眦必报的风格，恐怕他们会招来不少麻烦。
起码短时间内，他们必须要低调行事才可。
“这也不能全怪他。”慕晓瑶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
“事情发生的突然，当时的景象确实诡异，而且那人实力直逼元婴后期，根本不是几件灵宝就能挡住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保全自身。”
就算是她，不是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跟着陌念跑了吗？
“唉。”雅寒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我也不想如此，可他这次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结果失败了，若是不罚，怎么向上面交代啊！”
“我就是一个分舵长，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再说了，别以为她没听过，那些人可都觉得她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虽然有这方面的因素，但她能坐稳这个位置，绝大部分靠的是自己真实的实力。
也是，那就各扫门前雪吧！
慕晓瑶随口一说，没得到答案也并不介意，略带歉意道：“此次我也有错，若还有我能做的事情，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雅寒眸光微闪，语气试探，“那，不如你也加入问心舫吧！你放心，以我们的关系，你的地位必然是高些的。”
宣东加入问心舫，是因为其元婴期的修为，又被人追杀，被逼无奈，所以签的是死契，他的生死也就由问心舫的人掌控。
但慕晓瑶不同。
虽说同为元婴期，但雅寒却看出了她的潜力，以及未来所能达到的成就，就算加入问心舫，地位也是较常人高的。
慕晓瑶面露难色，最终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她坦然道：“我已有师门，我来此，只是因为同你们有着同一个心愿，但若让我离开师门入此，便是对不起师门教导了。”
陌念提起的心缓缓落了下来，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
就是，就是，背叛师门可不好。
吓死了！要是师姐真加入了，她就得考虑联系族人的事情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雅寒也不能按着她非得让她加入。
这样，就不是结交，而是交恶了。
最关键的是，大宗门的弟子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宗门长辈的印记在身上的，若是真出了事，顺藤摸瓜就能把他们给摸出来。
在天灵大陆，宗门的影响是要远远大于陌族的。
慕晓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简单说了两句客套话，什么有事情一定帮忙之类的口头承诺，然后就带着陌念溜了。
雅寒不是什么善人，慕晓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很担心人家会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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