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说了很久，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愧疚感。
她很自责，当初没有保护好这个学生。
“她和另外一个女生被高年级的学生霸凌，我都是事情闹大了才知道，那个女生跳楼自杀了。”
“后来，她就沉默寡言，直到初三下学期，她才跟没事人一样，跟我说要好好学习，上高中。”
“这孩子也可怜，家里父母，让她不要读书了，说要回去结婚，给她哥哥凑彩礼娶媳妇。”
“我跟她父母说，生活费我出，反正学费减免这些，还有奖学金助学金，他父母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她考上高一，便没有要我的资助了，她说有新的资助人资助她，我也就没有过多关心她了。”
……
陈音音捕捉到一个信息，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然后很有可能亲眼目睹自己的好朋友跳楼身亡。
不过，是什么让她最后想通，性情大变呢？
她曾经刷短视频，见过被霸凌的女生，终日活在阴影之中，根本无法走出来。
可看王淑仪的状态，这完全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
“音音！”
张耀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嗯’了一声。
说道:“这王淑仪既然家不在这里，又是贫困生，她怎么能够离校？”
“父母重男轻女，我不相信她还有剩余的钱租房子。”
“查查她住在哪里。”
张耀‘噢’了一声，说道:“你怀疑这个王淑仪养鬼？”
陈音音点头，说道。
“不错，刚刚在厕所，她说了一句话，‘她死的活该，你们不觉得这个姿势像什么吗？’眼中还带着恨意，这说明，曾经，死者就是用这个姿势来霸凌别人，包括王淑仪和她跳楼死去的朋友。”
张耀想了想，觉得陈音音分析的不错，刚想说话，就见陈音音往校门口走去。
他大声问道:“你去哪里？”
“找王淑仪。”
“你留在学校调查清楚，她们之间的关联，让吴局协助你。”
说完，便隐入了夜色之中。
要不是事关刘璐弟弟要不要坐牢的事情，毕竟，是很多人亲眼看见他拿刀刺伤死者。
这总不可能说厉鬼附身杀人吧。
所以，她必须将这间学校的霸凌者全都浮出水面，也算是给被霸凌者一个交代，不然，以后，还会出现很多。
跟着留下的气息，一路来到一个老小区里面。
这里路灯很黑，她抬眼看向5楼的位置，窗台还亮着灯光，投影出一个身影。
整栋楼，就这间屋子阴气特别浓郁，她无法想象，王淑仪待在这里，竟然没有沾染上阴气。
陈音音化为一道黑烟，进入其中。
屋子里布局很简单，她原以为会有养鬼人专用的祭品台那种，结果啥也没有。
轻烟穿过房间，进入其中。
王淑仪正坐在凳子上发呆，眼神看着手中的手链非常入神。
陈音音仔细看了看，这手链倒是奇特，竟然有一股灵力所在。
刚刚在学校她完全没有注意这茬，这难不成是一个小型的储物空间？
不过，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储物空间？
就算普通的储物空间只需要滴血认主，她怎么可能会有！！
就在这时，王淑仪手中冒出一团黑气出来，逐渐化为阴魂模样，她全身笼罩着一层红色的气息，双手指甲非常之长，双眼呈血红色，这是红衣厉鬼。
看来，这红衣厉鬼就是隐藏在王淑仪的储物空间内，这个东西隔绝了她一部分鬼气，再加上学校人众多的人气，这才让她难以发现。
“淑仪，我们的大仇终于报了一半了！”
红衣厉鬼非常激动的说道，这些人的魂魄，她吞噬掉，可以长力量，她恨不得，一次性将仇人给杀完。
“通知了，明天回学校。”
王淑仪淡淡的说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芳芳，我们动静闹太大了，今天叫住我的那个姐姐，我觉得她很厉害，我怕……”
她还未说完，就被叫芳芳的厉鬼给厉声打断。
“怕什么？”
“她今天也没有发现我们啊！”
“等人一走，我们就可以继续报仇了！”
“淑仪，你忘记我们这初中两年是怎么过得了吗？！！”
“那种生不如死的地狱日子，还有老师的无视，助纣为虐！！”
“你看，就算学校如今管理严格一点，还是出现了霸凌，你忘记珊珊是怎么死的，那个畜生该死！”
王淑仪露出为难的脸色，说道:“可是，刘志强是无辜的，他也是被霸凌的人，但是，我们却害他深陷牢狱之灾。”
提起刘志强，芳芳脸色有些松动，同为被霸凌的人，她感同身受，可是……
“那又怎么样？”
“我们这是帮他手刃仇人！！”
听来听去，陈音音终于确定了一些事情，看来这二人是做起了正义使者，毕竟，当初这二人读初中的时候，刘志强和自杀死的女生还在读小学，而，厕所与校门口死的高中生，就是霸凌二人的始作俑者。
她露出真面目，红衣厉鬼立马察觉，一伸手朝着她袭来，被陈音音面前无形的气压给挡住。
陈音音一挥手，红衣厉鬼身上就缠绕着一根绳子，她越挣扎越紧。
“芳芳！”
王淑仪着急不已，她想将芳芳给收回储物空间内，却发现，她做不了主了。
陈音音淡淡说道:“别白费力气，我将你的手链给封住了。”
“她进不去的。”
芳芳看着陈音音露出不甘的神色，但是，她知道她根本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她放弃挣扎说道:“你放过淑仪，人都是我杀的。”
王淑仪眼眶通红，她们说过要患难与共的。
“芳芳！”
陈音音摆了摆手，说道:“人间有人间法度，不可能给你一个鬼定罪，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人来担起责任。”
“怎么？”
“敢杀人，不敢承认？”
王淑仪流下泪水，说道:“我承认，但是，我不后悔！”
“他们该死！！”
“都该死！”
陈音音将红衣厉鬼给收了起来，然后带着王淑仪前往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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