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骸听着她的话，放下了手中的零件，目光多了几分认真：“所以，你打算怎么让这片地方的人信你？他们可都把你当成叛徒，当成从这里爬出去的白眼狼。”
凌曦没有回避他的质问，而是坦然地迎视着他：“用行动，用成果。我会让他们看到，我回来不是为了剥削，而是为了重建。如果不信，就亲眼看，亲手摸。”
荒酿哼笑一声，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话听着挺漂亮，但问题是，咱们这儿人最信的不是话，是拳头，是利益。你拿什么让他们愿意陪着你折腾？”
“教育、医疗、基础建设。”凌曦列举得干脆利落，“让孩子们有书读，让病人有地方治病，让大家能住得起像样的房子。我会优先培养本地人，让他们自己掌握改变命运的能力。”
铁骸眯了眯眼，缓缓点头：“听上去像个计划，但这些东西都不是一天能做成的。你需要有人支持你，也需要资源撑腰。”
“没错，所以我来找你们。”凌曦微微一笑，目光从铁骸移到荒酿，“铁骸，你这里的技术设备，荒酿，你的人脉网络，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我需要你们站在我这边。”
荒酿吹了声口哨，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我？站在你这边？凌曦，我可是中间人，哪边有利就站哪边的主儿。你有什么让我心动的筹码？”
凌曦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而是从容地开口：“你不是只看利益的人，否则你也不会还在锈骨遗弃区。这里的未来就是你的筹码。如果它崛起了，你会是见证人，也是缔造者之一。”
荒酿沉默片刻，像是消化她的话。铁骸看了看两人，开口打破僵局：“听着不错，但不够实际。你需要的，不只是支持和资源，还需要时间。”
“时间我会争取，支持我需要你们给。”凌曦回答得毫不犹豫，“现在的锈骨遗弃区是个被遗忘的死地，但它有可能成为活力的中心。关键在于，我们敢不敢赌这一把。”
荒酿挑了挑眉，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几分：“赌？我这辈子最爱赌，但你这筹码有点大。”
“不是赌，是改变。”凌曦的声音低却有力，“我们不试试，就永远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有另一种结局。”
铁骸看着她，缓缓点头：“好，我答应支持你。但我也有个条件——你不能失败。这片地方，已经输不起了。”
“不会失败。”凌曦的目光坚定如铁，“我会让这里变得不同。谢谢你们。”
凌曦的背影消失在工作坊的大门外，厚重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铁骸低头继续擦拭手中的机械部件，动作缓慢而沉稳，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深思。
“你怎么看？”荒酿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烟雾在他面前飘散开来。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像是在随口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怎么看？”铁骸放下零件，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她是个敢赌命的人，但赌得是不是太大了？锈骨遗弃区从来不是一块容易啃的骨头。”
荒酿轻笑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开：“赌得大怎么了？也只有她这样的疯子才敢碰这个烂摊子。你还记得她小时候吗？那时候跟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屁股后头跑，说什么也要当英雄。”
“英雄？”铁骸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多了一丝讽刺，“当英雄的代价是什么？是她现在要背负整个锈骨遗弃区的未来？这里的人信不过她，她就算把命拼进去，也未必能让这地方有多大改变。”
“未必不代表不可能。”荒酿眯着眼，声音低了几分，“这地方早该有人来动动了。你我都知道，靠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翻不了身的。”
铁骸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像是在思考什么。他摇了摇头：“是，她有心，但光有心没用。资源，时间，人心，缺一样都不行。她能撑多久？”
荒酿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眼神中带着某种微妙的光：“撑多久不知道，但至少她敢试。比起那些只会抱怨、不敢迈出一步的人，她已经赢了一半。”
“赢了一半又怎样？”铁骸的声音低而沙哑，“这地方就像是个深渊，你越努力，越容易被拖下去。”
“那又如何？”荒酿耸了耸肩，嘴角挑起一抹弧度，“至少她有个想拯救深渊的梦。而我们，早就习惯了深渊的黑暗，不是吗？”
铁骸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零件。荒酿转身朝门口走去，声音带着一丝玩笑的调侃：“老伙计，别太消极了，说不定这次她真能干成点什么。”
铁骸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希望如此吧，但愿这一次，锈骨遗弃区真能有点不一样。”
喜欢赛博朋克：新曙光请大家收藏：(m.feicuiwx.com)赛博朋克：新曙光翡翠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