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我的关系不同，虽然‘司书’是掌握着‘天书碎片’的不少权限，但他也必须在天书允许后才可调动其力量。”
“而天书本体，现如今一定是沉浸在‘有果无因’的境地中难以自拔，无法回应他了。”
徐北又听到一个自己难懂的词语，眉头不禁紧皱起来。可还没等到自己出言询问，塔克就抢先一步解释：
“‘有果无因’，正是曾经的‘渺渺轮盘’所掌握的因果权能之一。”
“简单来说，我已把之前的作为在因果线上彻底抹去。”
“天书将一份空白的资料发往仙界，这是‘果’。”
“但删除资料的行为并没存在过，这便是‘无因’。”
“天书碎片的投影被侵入窃取信息，不得不离开此处遁逃，并顺手灭杀了疑似为入侵者的方长老，这是‘果’。”
“而侵入的行为并没存在过，这便是‘无因’。”
“有果无因，它寻根溯源的手段也根本无从用出，只好将这两个‘果’搁置不理，不再追究。”
徐北听都听傻了，这是何等手段？直接从因果规律入手，灭绝一切追踪因素，根本不能再算是仙道术法了。
“塔克，你这手段，还能再用吗？”想着这逆天玩意的无限好处，徐北当即就迫不及待问着。
塔克也当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可。施展该术已消耗了我体内部分备用的魔气储存，继续施展后，魔气损耗将超过某个限度，影响我在现实中的存在。”
“除非你为我寻来足够的天书碎片，补充魔气后，我或可施展该术。”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徐北耸耸肩，无奈一笑：“好好好，以后给你找就是了。”
此后并无话。刚刚的师兄除了前来调查方长老之死，还告诉着徐北，因为今日入门弟子众多，
明日正午时分会有门里长老开坛讲法，地点就在那“第十二肋”的脊骨缺口处。
徐北自觉无事，便打算前去听讲。
略显空旷，但干净整齐的洞府内，徐北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前的小案摆放着一本厚厚微黄书籍。
正是那本《禹经·杜》。
借着洞府顶端，琉璃石灯的照明，徐北一页页翻动着这本已看过几遍的典籍，试图从中找些修炼感悟。
“‘通’，应为神魂通达之意，对应着此书的序章，其内容暗喻着筑基之前的准备工作……”
“‘灵’，便是神魂与灵气交融，可自由操控灵气出体，对应着我修炼的那第一幅图谱，也就是筑基法门。”
“但这‘世阶’，却是何等意思？这本《禹经·杜》上，在筑基篇章之后，便开始细分不同建筑类型，分章分节讲述它们的筑造技巧，真的和修炼毫不相干。”
徐北看了几遍，始终也未曾得出什么感悟，只是对之后的修炼越发迷茫。
想着明天尚有长老宣讲，徐北干脆把书一合，先分散些心情再说。
他踱步至蒲团后的那几个柜子上，好奇地取下一本上面的典籍。
因为之前净拂尘的作用，这典籍表面已经干干净净，只是封皮发了陈旧的暗黄，上书几个大字：
“灵药汇丹总录”
看样子是本讲炼丹之法的典籍。徐北意图翻开查阅，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都打不开此书，借用着神魂瞧去，才发现该书被下了个小巧玲珑的禁制。
禁制这东西，类似于简化版的阵法，而阵法必有阵眼。此书上禁制的“阵眼”，就在它的外皮吊着的一个小沙囊中。
“咦，这东西和季师兄一开始给我的沙囊倒是很相似。只是它现在干瘪地不成样子了。”
想到这一层，徐北豁然开朗，顿时明白了这禁制的意义所在。
这应该是洞府主人，从那“典籍阁”里借出的书籍，沙囊充盈的时间里他或她可自由翻阅，而过了时间，沙囊干瘪，禁制起效，借书人则必须把该书还回“典籍阁”。
这洞府的主人不知何故离开了自己洞府，再也没回来，便空余几本未曾交还的典籍在这里。
虽然书上的禁制由于时间漫长已是极其脆弱，徐北稍用些内气便可将其破坏，但他还是把书放了回去。
“明日，寻个时候把这几本书送到那‘典籍阁’去吧。我倒想知道是哪位弟子借阅的。”
柜子上还有几瓶丹药，但隔了不知多长时间，内里的灵丹或许都已起了药效变化，徐北也不敢尝试服用。
“‘聚灵丹’，‘化气丹’，‘地络凝丹’……这都是些什么丹药。”
徐北看着这几瓶丹药瓶上的名字，只是一头雾水。
倒也不能怪他无知，因为徐北前几次重生修炼的是魔气，与世上正法格格不入，丹药符箓这些都是自己独家炼制，他当然很少了解这些寻常修士所用的丹药了。
徐北看了看这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不禁嗟叹：
“若这些丹药都是这洞府主人自己炼就的，他倒也有点炼丹本事。”
“只是仙道残忍，一息之间便生死两隔，纵然有再高天赋，也只能含恨暴尸在外了。”
到了如今，徐北猜想，这洞府原先主人可能已经陨落在外多年，空留这一洞的遗物。
念及同门情谊，徐北也打算今后为他（她）了结这些物件的残缘。
这一夜，徐北便在那蒲团上打坐，只是静息养性，并不运转内气。
洞府内壁虽是以特殊石材打造，材质坚固，但也难以承受他这融合内气的长久灼烧。
况且，附近还有些前主人的东西，徐北并不想将它们破坏。
若是之后需要运转内气，徐北还想去那之前的流沙瀑布之下进行。
总归是成了正式弟子，这禹骨门深渊内，也少有他没法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的清晨，徐北正观想着《禹经·杜》中某幅图谱，沉浸在物我两忘境地中时，塔克的嗡鸣声让他不舍地从这状态下退出。
可当他知晓了外面正发生什么时，本来还在回忆图谱的脑袋却瞬间清醒。
塔克告诉他，洞府外面有个和道叔气势不相上下的存在，正在四处找寻一个叫徐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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