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的一瞥，眼神好似在拉丝，活生生演绎了媚眼如丝——这表情、这语气，两分打趣，三分八卦，还有五分“姐姐是为你好”的意思。
我幽默地回了一句：“我可记得当初你问我李驰这个人怎样的时候，你还评价，这是个潜力股，司葭你要珍惜啊。”
李莉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笑骂了一句：“你长胆子了。那时候，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恭恭敬敬的小老师呢。瞧瞧，上海这个地方真是养人，短短半年，就把你磨砺得伶牙俐齿的。”
我知道李莉不是真的生气，于是我便肆无忌惮地回嘴道：“有吗？可能是潜力被激发了，骨子里就叛逆，现在经过了这些事，脸皮更厚了。”
李莉呵呵笑起来：“脸皮厚点好。我之前还担心你公开检讨的那关过不去呢，现在看来，小小身板，还挺抗造。我没看错人。”
“是吗？”我笑着对李莉眨了眨眼，一旁的美容师，赶紧将皱起的纸面膜又铺好，柔声细语道：“美女，讲话的时候幅度小一点点哦。”
李莉指挥了一句：“那就给她换那个胶原蛋白面膜。”
“客人，那款比较贵一点，要加钱。”
“那就加，刷我的卡。”
“没事啦，我就贴这个面膜好了。”我对头顶的美容师看了一眼，“我会小心的。”
美容师又对我温柔地笑了笑。
“帮我省钱啊。”李莉笑着说。
“知道你不差钱，不过我平时不化妆，用胶原蛋白浪费了，冬天补补水就好。”
李莉抿唇笑了笑，沉默片刻后，回了一句：“终于知道林浩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了，你平时看上去软软糯糯的，还挺善解人意的。但又不是一直都软糯，关键的时候还有个性。接触久了，是个男人都会觉得你挺与众不同的。”
“我，有个性？”我反问了一句，我不觉得自己有个性，如果有个性，胡之菲怎么会评价我是个“老好人”呢？
李莉近乎慈祥地笑了笑，说：“人，是不一定了解自己的。别人，也只能了解你的一部分。更何况，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还会变。要我说，是你隐藏得太深，才把自己都骗了。”
“你是说我腹黑？”我按住了嘴角的面膜，刚才那一句，动作明显有些大。
“难道谁也这么说过你吗？”李莉也惊讶地抬了抬眉，美容仪滑动的轨迹停顿了一瞬。
“我男朋友说过。他说我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只是表面上传统，内心其实蛮叛逆的。”
李莉轻哼了一声，像是得到了某种感慨，她连连说：“你男朋友倒是挺了解你的。所以，你去找林浩帮忙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知道了。”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什么事他都知道。”
“那他不介意吗？”李莉奇怪地问，“听你的意思……他们两个还打过照面，他和林浩？”
“见过啊。有那么一两次，正巧遇上了。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林浩看你的眼神，是个男人都能察觉到他对你有意思吧？他居然不讨厌林浩？”
“怎么说呢……”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我记得有一次他推搡了林浩一下，但后来……李驰好像没再提林浩送我回家的事，再比如，在得知林浩帮助黄子文摆脱家庭控制后，还顺嘴提到了要请林浩吃饭，说是要向他请教民宿办证的流程。
那么，李驰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呢？
我也有些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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