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们仨？”王延凯戴上那对沉甸甸的指虎，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德义叔和申哥不来吗？”
“唔，”顾北辰想了想，“老张他还要照顾老婆，阿申今天有考试来不了。”
“哈？”
莫舞之收起盘子杯子放进厨房水池里：“不知道了吧，阿申是个走读大学生，德义叔嘛，他妻子早前出了些事成了植物人，两口子也没孩子。”
王延凯想起张德义笑眯眯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常把笑容挂在嘴边的人居然会有这样悲惨的遭遇，或许这就是坚强吧。
“行了，走吧，到地方还是说你俩是我助手。”
案发现场位于市南区一所小宾馆中，三人赶到时现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嚯！你可算来了小顾，愁死我了，这个孩子是......”
一名身穿便衣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起来年纪与张德义相仿，身材适中，眉宇中有几分英气，他一脸错愕地看着王延凯。
“哦，我馆里新来的实习生，正好让他跟着见见世面。”
高正阳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延凯：“这孩子看上去还未成年吧，招童工可不行啊，孩子还小，待会儿可别吓到他。”
“嗐，哪有啊，亲戚家的小孩，可喜欢侦探推理了，正好来我店里打打零工，就弄来看看吧。”
呵，吓到他？这孩子都制造过案发现场，杀过的人比你都多。
“那行吧，”高正阳看了眼王延凯，“感到不适可以出去。”
案发现场在二楼走廊尽头一间小屋里，尸体已经被拉去鉴定了。
“怎么说，连环杀人案。”顾北辰点了根烟，打量着屋子内部。
“你看这墙上的图案。”
“看到了，刚想问。”
一轮血色的图案赫然印在墙壁上，很难让人忽略掉，一个圆环内画着一团火。
“七天内，一共有四起这样的恶性杀人事件，每一起凶手都会留下这个图案，你看。”
高正阳递给顾北辰一叠照片，照片上的图案和和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王延凯好奇地把头凑过去：“这角度看上去好奇怪啊，就像是......”
“画在天花板上一样，”顾北辰抢先说道，随后对王延凯投去赞许的目光。
高正阳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小顾带来的人啊，不错，他们都是画在墙上的。”
“嗯......”顾北辰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锁定嫌疑人了吗？”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00到3：00，监控记录这段时间出过自己屋门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是死者的同伴，一男一女，分别叫刘谷和张晓群，第三个人是老板娘。”
“自我辩护呢？还有，看看监控就知道了嘛。”
高正阳面露苦涩：“兄弟，要是真这么容易就不叫你来了，那边的监控坏了。”
“刘谷的理由是去前台买烟，张晓群说自己屋里冷气坏了，确实没说谎，老板娘说到了巡夜的时间。”
顾北辰倒没太在意高正阳说的话，他一直盯着墙上的那幅画，不时与照片上的图案作比较。
王延凯见没人管他，凑近墙壁仔细观察那幅图，伸手隔空画了个圆。
莫舞之凑过来：“怎么，发现什么了？”
“舞之姐，你看这个圆，有没有觉得他不太对劲。”
莫舞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看墨迹，”顾北辰也凑过来“看墨迹，墨迹有问题。”
莫舞之又看了会儿，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她抓了抓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俩快说！”
顾北辰神秘一笑：“小凯凯，这案子交给你没问题吧？”
王延凯一愣，伸手指着自己：“给我？”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就当个考核吧。”
“我还有个问题，这图案用什么画的？”
“血，被害人的血，”高正阳也摸出一支烟，在身上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打火机，“咦，我火机呢？”
顾北辰走过去掏出自己的火机给他点上。
“去吧小子。”
王延凯摸摸口袋，掏出两颗薄荷糖：“高叔，先带我去那一男一女那里吧。”
一楼小房间门打开，王延凯看见一男一女面容憔悴地坐在沙发上，男的眉头紧锁，大口大口吸着烟，女的则掩面哭泣。
“要来颗糖吗哥哥姐姐？”
少年略带稚嫩的声音引起两人的注意，一个高中生样子的男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你是......”
“我是高正阳高叔的侄子，放假了跟他来看看，我以后想当警察。”
说着将两颗糖递给二人，两人愣了一下，还是伸出右手接过糖。
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王延凯默默走出房间，走前不忘关门打个招呼。
“哥哥姐姐再见！”
两人也同时挥手：“再见。”
走出小房间，王延凯找到高正阳：“高叔，我想看看老板娘的字，有没有账本什么的？”
高正阳接过身后警察递来的本子，转身交给王延凯。
“给，正好这本账是她记的。”
拿过账本，王延凯不疾不徐地翻看起来，不时用左手执笔画着什么，一抹明悟之色浮现在眉宇之间。
“果然是这样，可能有些不严谨，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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