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张晓的到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剑拔弩张，他低眉与霍昀霆耳语了几句，霍昀霆的眼神悠悠的飘到了拂尘的身上。
拂尘刚端起来的热水一时间不知该放还是该继续端着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无心敏感的察觉到了霍昀霆眼里的差异。
“林少昊，越狱了！”霍昀霆叹了口气，“话说，姚康的铜墙铁壁，林少昊一个肉体凡胎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呢？”
他笑的意味深长，优雅的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小口。
林少昊越狱了？
明明已经进了拘留所，怎么还能……
拂尘垂眸，看着自己水杯里飘着的几片绿茶，陷入了沉思。
林少昊要是越狱，那戴家……
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戴伊婉啊！
她喝了口水，“霍昀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现在活着的人的安慰才更重要。”
“不行！”罗素皱眉，“已经到这了，不除魔，难道回去管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商战吗？”
“拂尘，你是不是人间呆久了？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不要去改变其他的命运，若是她这遇到什么危险，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霍昀霆似笑非笑的看向罗素，“能化形不化形的一直是你，到底是谁忘了修道人的本分了？”
此言一出，拂尘和罗素皆是一愣。
无心更是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你，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罗素的双唇发白，眼神眯起危险的神色。
“我是谁？”霍昀霆冷笑了一下，“我是霍昀霆啊！”
“不可能，你是觉德！”罗素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席地而坐的霍昀霆，“你不可能是霍昀霆，这件事连拂尘都不清楚。”
“师兄？”拂尘缓缓起身，“真的跟我猜测的一样，你三百多年前就能化形了是吗？”
张晓眼疾手快，拦住了要过来汇报的保镖。
这种事儿，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若是知道拂尘和罗素都不是人，怕是有会有很多麻烦要冒出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罗素努力扯出笑容，“我是精怪，我化形不化形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是回去管闲事，还是留在这里把老巢剿灭。”
拂尘眼底闪过失望。
最终还是霍昀霆安抚的捏了下她的肩膀，“怎么也得过了今天晚上，没准今天晚上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霍昀霆真是冷静的可怕。
拂尘冷笑了一下，放下水杯，缓缓起身，朝着山洞上方的平台走去。
火堆边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
京城，招阳区警局，所有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疯狂的找着线索。
姚康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林少昊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转移到看守所的时候是单人间。
单人间只有一个监控的死角，就是监控器下方，只能容纳一人站立。
也就是他走到监控死角的一瞬间，他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姚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最终，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拨通了拂尘的电话。
拂尘刚好坐在山洞上面吹风，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沉默。
还是姚康先开了口，“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助。”
“我离得太远，爱莫能助。”
听拂尘这么说，姚康觉得最后一丝希望都要破灭了，不过他还是强撑着精神，“那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凭空消失？”
“我有，但不是我。”拂尘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比任何人都想让他在看守所中孤独终老。
林少昊要是从里面出来了，只能说明这人又要出来捣乱了。
拂尘挂掉电话，感受着山间清凉的风，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曾经在无数个精修的夜里，她就对着一个罗盘说话。
那是她最信赖的人。
但是，这个人一直在骗她。
可笑吗？
“你已经元婴期了，能感受到人的情绪，能感受到风的清凉，但是做人就是这样，不能只感受好的东西，也要感受疾苦。”霍昀霆坐在了拂尘边上，顺手给她披上外套。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檀木香气。
拂尘理了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主人？”
她早应该想到，霍昀霆的变化太大，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霍昀霆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是霍昀霆，只不过找到了前几世的记忆了而已。”
“而你，已经是一个人了。”
“主人这个词，不要再用了，我有歧义，你还是叫我霍昀霆我听着更舒服一些。”
拂尘的眼尾微红，“所以，你已经历劫成功了，那你现在是人还是仙？”
“我也不知道。”霍昀霆如实回答，“我觉得，我更愿意做霍昀霆，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霍昀霆。”
“主……”
“叮铃！”霍昀霆的手机响起，是来自戴时琛的语音通话。
“稍等。”霍昀霆接起电话，“戴先生，你觉不觉得你随手就拨通电话的习惯非常不礼貌呢？”
“礼貌？”戴时琛在手机里冷哼了一声，“我跟你礼貌什么？收购计划出现问题了，现在出了第三方势力，对我们进行疯狂的狙击。”
“若是在进行收购，怕是我们会亏本！”
霍昀霆并没有觉得意外，“林少昊越狱了！”
“什么？”戴时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少昊越狱了？岂不是京城又多了一个疯子？”
“这个京城，有你一个疯子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了！”
“我会召集三大家族开会，你赶紧回来吧。”
?——
不等霍昀霆开口，他就自顾自的挂掉了电话。
“还是这么冲动。”霍昀霆无奈的笑了一下。
“如今京城这种局势，你真的不着急回去吗？”拂尘有些担忧，林少昊才刚刚越狱，出狱就开始对他们进行狙击，他那种偏激的性格，难免不会做出什么超乎偏激的行为。
“急也没用，毕竟那三家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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