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默对女人的逐客令丝毫不在乎。
他笑了许久，久到女人的脸色已经从不悦到不耐烦，再到冰冷。
他终于停止大笑。
“后悔过吗？”季子默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女人的眼睛问。
眼眸最深处，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渴求。
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人，根本不在乎他。
所以，更不会花心思解读他的心思。
“后悔过。”女人沉默许久，这才点点头。
“……”季子默心中一喜。
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女人继续道，“后悔认识你爸爸，后悔嫁给他，后悔生下你。”
女人说着，冷冷的看向季子默，“如果从未与你们产生任何纠葛，我与我爱人之间的爱情，将会更加浪漫纯粹。”
“！！！”季子默瞳孔一缩。
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赤红。
周围的气息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忍不住打颤。
“你想做什么？”女人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季子默。
坐在沙发上，右手悄悄的移到沙发垫下。
那里，塞着一把手枪。
在接到季子默的电话时，她就暗中做好了准备。
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季子默来者不善。
“你说呢？”
季子默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阴恻恻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将她手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我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女人再也维持不住优雅的姿态，猛地用手枪指着季子默的心脏位置。
季子默见此，慢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手里不知何时也出现一把手枪。
两人冰冷对视，同时按下击锤。
食指放在扳机上，随时都有可能扣动。
“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呢~”季子默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病态。
女人眉头紧蹙，“你不该来。”
“嗤，你知道你的前夫，是怎么死的吗？”
季子默像是没有听到女人的话一般，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女人闻言，冷笑，“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自然跟我一样冰冷无情。所以，无非是你反抗报复，将他折磨而死罢了。”
“唔，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季子默以外的看了女人一眼。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在来到纽约之前，他做过无数种设想。
也曾想过母子二人刀剑相向。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加无情。
“砰！”
一声巨响，打断季子默的思绪。
紧随而来的是，腹部传来的剧痛。
冷汗直冒，身体颤抖。
“啧啧啧，比我想象中还要无情呢！”
季子默说着，再也没有顾虑。
食指扣动扳机，枪口对准女人的拿枪的右肩。
“砰。”
“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只是，一人对准的是心脏。
而另一人，则是对准了肩膀。
季子默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眼神格外凄凉。
他以为，她好歹会留下他的一条贱命。
却不曾想，她无情到根本没有想过给他活路。
“暮暮！”
余笙听到枪响，当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她控制着空间，加速闯入别墅。
一眼就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季子默。
和女人手握枪支，冷漠无情的看着季子默的模样。
闪身离开空间，果断对女人做出攻击。
将手枪从女人的手里抢了过来，立即扣动扳机，“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
分别落在女人的四肢。
余笙明白，这个女人或许不会死，但是她却比死更加痛苦。
没有四肢的她，只能瘫痪在床。
终日离不开人的照顾。
这，是对一个高傲自负的女人，最凄惨的折磨。
余笙收起枪支，赶紧跑到季子默的身边。
将一枚救命丹药送入他的口中。
心脏立刻停止出血，季子默痛苦的脸色有所好转。
只是，余笙知道。
他活不了了。
“你这个大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呢？”
余笙眼泪直流，心疼的抱着季子默的脑袋。
“小东西，别哭。”季子默伸出手，拂过余笙的脸庞。
原本凄凉的脸上，换上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我穷极一生都在为亲人而活，从未有过自我。
却没想到……
有一天，我不但拥有了视若珍宝的亲情，更是拥有了至死不渝的爱情。
呵呵，此生足矣。”
季子默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好似能够透过屋顶，看向浩瀚天空。
“言儿为了救我，以自身血肉和神魂为祭，与万千世界融为一体，并以神力化形，接管冥帝之责任，掌管三界。
而小东西你，也为了寻找我的灵魂碎片，而甘愿散去数万年修为，封印所有记忆，穿梭位面受尽世间疾苦……”
季子默的话，余笙似懂非懂。
但是，她敏锐的抓住了一个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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