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一个占卜师…”
牧尘说：“他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所有魔种的动向在他眼下都无处遁形，你若是怀揣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只要他还活着，你便永远都无法得逞。”
雾魔：“所以…你选择相信他，而不是相信我。”
“那是自然…我相信他，甚至胜过相信我自己。”牧尘道：
“抛开兄弟情义不谈，一个为了永州、为了中原、为了海都…多次以身犯险、出生入死的人，你竟说他是传说中毁灭苍生的混世魔王，不觉得荒谬吗？”
“……”
雾魔久久不语，灰雾弥漫的面容中似是透出了些许黯然…
果然，几乎和它的徒儿阿离一样，理智如海都王也不愿意相信它所说的话。
也难怪，即便是雾魔自己，也觉得如此的猜想过于荒谬…可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雾魔不死心地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末世降临印证了我今日所说的话，你一定会因为此刻的心慈手软而后悔的。”
“即便你说的话无半句虚假，我也绝不后悔。”牧尘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只要他还是我所认识的秦空，我纵然一死也不会加害于他…
如果有一天他变成另一个人，从而导致末世如约而至、苍生陷于危难，无论代价有多么的惨痛，我也愿做第一个阻止他的人。”
雾魔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是认了命说：
“罢了罢了…反正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连死都不怕，老子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再关500年禁闭，出来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撂下这句气话后，雾魔身体的浓雾飘散开来，正要愤愤离去，牧尘却在身后唤住了他…
“雾魔…这个人情我这次还不上，将来若有所需，只要是我牧尘能办的，绝不推脱！”
“别放在心上。”雾魔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子堂堂九殿魔王，你那点人情对于我来说，可没什么价值…老子就当是做好事了。”
听着如此挖苦的话，牧尘也不在意，而是又好心地提醒道：“听我的，千万不要再对秦空起什么坏心思……
我或许会顾及我们之间的交情，然明曜可不会，秦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红头小子……”想起那个家伙，雾魔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上次大战受的伤痛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十殿那娘们也真是会恶心人，通灵转世成了人类，自己不好过也就算了，末了还炼化灵体整出一把附魔神兵……
美其名曰：守护一生所爱之人。
啊呸…恶心！这恋爱脑真把自己当人类是怎么着？
你他娘的倒是被自己给感动哭了，而老子却是被那无法无天的红头小子给削到哭了！
恶心…恶心啊恶心！！
半晌，雾魔收了心神，没好气地应道：“知道了！”
“雾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留下来吧，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也好有个照应。”牧尘恳切地说道。
“…嗯？”雾魔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雾魔倒是没想过接下来自己会去哪里，眼下说服不了牧尘，自己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倘若末世如约而至，它除了坐吃等死，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所以牧尘的提议在它听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魔种无法改变宿命的轨迹，未来只能寄希望于那三个可能会步入神境的人类，因此留在他们身边反倒是最安全的。
虽说与人类为伍多少有些辱没了魔王的威名，但一想到恋爱脑的十殿和可耻卖萌的六殿，雾魔顿时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要我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雾魔想了想，认真地说：“必须包吃包住！”
牧尘哑然失笑：“当然。”
……
翌日一早。
随着天边微熹，空气中似乎多了些许白茫茫的雾气，定睛一看，原来半空中下起了飘飘悠悠的小雪…
很小很小的雪花，像漫天飘扬的蒲公英，为映入眼帘的场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美轮美奂，显得很不真实。
毕竟很多生活在海都的人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雪，却在这个将要入冬的季节，亲眼在海都见到一场真真切切的雪景，简直堪称奇迹。
虽然下雪，但是气温反倒不像前几日那般阴冷，朝阳透过薄雾洒满了大地，甚至令人感到些许惬意的温暖。
秦空早早醒来，此时正杵在飞羽殿的后门，穿着鹅绒大衣，兜帽箍着脑袋，揣着手，缩着脖子，看着南街上正在堆雪球、打雪仗的孩童们，一副笑吟吟的开心模样。
“秦公子，外边冷，快回屋里吧！”殿内打扫院子的大娘好心提醒。
“早啊聂大娘。”秦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却对聂大娘的话选择性失聪。
聂大娘摇摇头，继续埋头忙活。
“秦公子，该吃早饭了。”丫鬟过来唤他。
“噢，来啦！”秦空应得很干脆，只是脚下却未动分毫…
而是弯腰搓起一团雪球，砸到一个前来挑衅的小孩头上，看那小孩哭唧唧地撒腿跑开，秦空笑得更开心了。
丫鬟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又一道声音从秦空的身后传来：“别玩了，快过来吃早饭！”
“好，好，马上！”秦空头也不回，笑容不变，正用雪球与那几个回来“找场子”的小不点闹得正欢。
“……”
忽然，秦空耳朵一痛，几乎是连拉带扯的被拽回了院子，与此同时，外边传来了小屁孩们胜利的呼唤声……
阿离：“皮痒了是不是？竟连我的话都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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