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牛的人并不是之前那人，我骑着青牛在朱家门口看着，也不言语，这少年也看见了我，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杀牛的人了，我也已经改头换面，他自然认不得我，良久后问了句，“你看得见我？”
问出这个问题，已经明他就是梦境之外的人了，跟我一样，也跟之前那个杀牛的一样。
我恩了声，“之前那个杀牛的汉子呢？怎么这一次不是他？”
听闻我言，他诧异至极，因为我的回答证明了我也是从梦境之外的人，直起身来惊愕地道，“之前那个杀牛的是我师父，他告诉我梦境里面有一个逃脱的年轻人，也是从梦外而来，这才过去一时间，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果然跟我猜测的那般，他们是想把我困死在这梦境中，第二次来杀母牛，让孙思仁永远无法醒来，我自然也就永远无法出去了。
仙界一，世上千年。外面一，梦中一纪。我在梦中过了十二年，外面才一的时间，倒也合情合理，这样一来我也就算是平白无故多得了十二年时间。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一下自己身下的青牛道，“它就是十二年前从你师父刀下逃走的那头牛。”
这少年一听，眼神变了变，看着我胯下的青牛生出了杀意，不过却提着刀不敢往前。
上一次我没搞懂他们的套路，所以被他们骗了，这一次再想杀牛，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完从牛的背上下来，牵着牛走了进去，一直到母牛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它，道，“十二年前没能救下你，这一次没有人可以杀你了。”
我刚完，这少年愣愣地道，“你要是让它给我下跪求饶，我就放了它。”
我都乐了，“你师父十二年前用这套路骗了我，你想要骗我，也该换一个方式了。”而后又，“不过你的方法倒也可以，十二年前你师父用这方法骗了我，我着实有些不爽，就用同样的方法，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杀了它。”
少年似乎有些紧张，毕竟我现在看起来比之以前成熟了不少，看他的年龄，也不像是有什么本事的人。
这就是气势，十二年前我气势不如那操刀汉子，所以被他追着撵，现在这少年气势不如我，自然被我压着。
少年犹豫了下，点点头道，“好。”
这少年长得虽然清秀，就是笨了些，又或者是他师父没跟他交代清楚十二年前的事情，所以才想故技重施，我道，“从现在开始，我只动口，不动手脚，要是你能杀得了它，那就是它的命，要是杀不了它，你就得告诉我，你和你师父的住处。”
少年想了想，“你身旁这头青牛也要算进去，要是我杀了母牛，你身旁青牛也得无条件让我杀了。”
我没丝毫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好。”少年此后默默等着，我看了看母牛，掏出随身携带的黄表纸，快速折了一个纸人，绘上符文放在了母牛背上，再道，“向他下跪求饶，看看他能不能承受得了你的一跪。”
少年默默看着，这母牛听罢犹豫了会儿，然后去屈膝朝这少年跪了下去，并开口，“求您放我一命。”
少年见状，当即就要提刀上前，不过就只往前走了一步，忽见母牛背上的之人大方光彩，隐约有一白首道人手持拂尘坐在母牛背上。
少年登时愣住，见此状双眼一迷，摇摇晃晃往后面倒了下去，立马不省人事。
等他昏厥后，我走上前去将母牛背上的纸人取了下来，并未绘制其他，只是给这之人填了神格，就如之前青龙堰下纸人一样，这纸人神格是属于道德尊的。
道德尊乃是道教之祖，青牛更是道德尊的坐骑，地位何其之高，这的杀牛之人，又怎么可能承受得起道德尊坐骑的一拜。
我随后将母牛牵到了旁边，再蹲在地上等这少年苏醒过来，约莫过了一时间，这少年才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着外界，见我蹲在他旁边，咻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慌不已。
我看着他笑了笑，“牛拜你了，你也没能杀掉它，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要是不信守承诺，我就在这梦里杀了你。”
少年惊愕万分，满是惶恐看着我，断断续续道，“你问。”
“你们住哪儿？”我问道。
少年不敢有任何谎言，直接回答我，“永明镇外豢龙池旁。”
我恩了声，“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没道理来害我们，是谁让你们来梦中杀人的？”
这少年又道，“是一个青城山的道士，听他自己，他好像是青城山祖师殿的大弟子，你们是妖孽，让我们出手帮忙除掉你们，今后可让我们成神成仙。”
他罢我了然了，难怪十二年前带我进来的那个人知道青玄称呼孙思仁为思，合着是青城山内部的人。
他的这个人我见过，此前我们离开青城山的时候，就是他提醒我们不要去找孙思仁，因为我们一旦找到，青城山也就找到了，这人名字叫做吴汉离，道号宁子。
我和孙思仁猜测过，杀掉那十二个道士的人如果是青城山的人的话，一定是现存的第二代弟子，也是极有可能担任掌教的人，而作为祖师殿的大弟子，是最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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