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醉了，周恒看着对面两只手撑着下巴对自己傻笑的女人，脑子里浮现了这四个字。
对面的人把自己喝成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眼睛里面盛满了苹果汁的水汽，整个人都变得香甜可口。
周恒碗里的红酒还有大半，冯陈像只小馋猫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充满了孩子气。
饮下的酒终究是起到了作用，此刻的冯陈把所有的烦恼都放到了一边，她的眼里只有周恒一个人。
仿佛和周恒还处在热恋时分，冯陈言笑晏晏的盯着周恒，目光仿佛一双柔夷一寸一寸地在周恒的眉目上抚摸。
或许是那目光太过炙热，周恒实在禁不住这目光深处所蕴含的力量，他侧过头把目光落在窗前的纱帘上，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然而这一幕动作被冯陈收进眼里，她有些不满的皱皱眉头，“阿恒，你怎么不看我。”
“嗡”的一声，周恒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个接一个绚烂的烟花在脑海里绽放。
多久没有听到冯陈如此亲昵的同自己说话了，同时周恒更加确定此刻冯陈是真的醉了。
小馋猫变成了小醉猫，没有等到周恒的回答，冯陈眨巴着眼睛又问了一遍，“阿恒，你怎么不看我呀？”音色中掺杂着女儿家的娇嗔。
周恒抬起头对上冯陈的眼睛，冯陈得到了周恒的回应，眼睛里细碎的星光点亮了整片的星河。
璀璨夺目，眼前的女人霸道的夺走了周恒所有的思绪，周恒的整个人整颗心全部都系在了对面那个亦娇亦嗔的女人身上。
“冯冯，你醉了。”周恒垂眸看着碗里殷红的液体，上面映着周恒的倒影，一双眼睛浸在里面也被染的通红模糊。
不同于其他人醉了不自知，冯陈听到周恒的话特别乖地点点头，“嗯，我醉了。阿恒，我醉了。”
听到冯陈的话周恒刚想说点什么只见冯陈伸手在空中延着周恒的轮廓细细描摹，继而听到她接着说。
“阿恒啊，好像每次醉了以后你都会来，就是不和我说话，今天怎么了，是我醉的太厉害了吗？”
说着冯陈眼睛弯起来，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偷笑，周恒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才冯陈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明，这几年里，她也没有忘记自己？
自重逢和好以后，冯陈的情绪一直都很稳，鲜有波动，周恒不是没有过自我否定，也不是没有过疑问，六年后的冯陈还喜欢自己吗？
如今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答案，周恒的内心狂喜，恨不得抱着冯陈在这个房间里面转圈。
没有再听到周恒说话，冯陈舒了口气，眼睛里露出一丝迷茫，迷茫中带着沉甸甸的悲伤。
“你既然来了，就多在这陪陪我吧，每次你都走的特别快，我想和你说说话都不行。”
冯陈对着以为是幻想着周恒笑起来，只听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话。
“你现在很厉害了，我都知道，你一直都那么努力，有一次站在周氏的楼下往上看，我就想着，你会在哪一层呢？那么高的楼，我站在下面特别特别渺小。”
那时冯陈刚来到A市没有多长时间，在荣成实习的时候恰逢周氏办年会。
荣成所处的恒辰大厦正是周氏小周总的地盘，邀请函里自然有荣成的名额，那时候冯陈的职位是没有邀请函的，但是林瀚文有，林瀚文邀请冯陈做他的女伴。
是的，冯陈在酒吧重逢之前是见过周恒的，她站在角落看着立于舞台中央发言的周恒。
本就英俊的相貌只是穿着一套简洁的黑色西装就已经把她的目光全部吸进去了，冯陈听着周恒在台上有条不紊的说着总结，看着他作为一个公司领导者的气势，心里有些欣慰。
是的，欣慰，抛开感情，她见过周恒创业时期的艰难，弯下身躯去谈合作，一次次拼酒引发的胃病，深夜埋在办公桌上的身影，而那么多那么多的艰难汇成了今日站在中央的周恒。
冯陈听着周围的掌声迭起，像是一出奏乐，全部都是为了站在台中央的那个男人响起。
他真的成熟了，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从前的棉布衬衫T恤换成了品味不俗的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皆是风范。
后来冯陈找了借口提前离开，第二天对着林瀚文旁敲侧击才知道周恒现在已经是周氏的当家人。
周氏在A市几乎家喻户晓，那时的冯陈怎么也没想到周恒会和周氏有瓜葛，而且是这么深的瓜葛。
之后不知道多久了，冯陈在路上走着突然就走到了周氏的大门口，高高的楼层耸立在云端，冯陈站在底下往上看，那是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距离。
在冯陈的诉说中，周恒的回忆也拨开云雾的摊开，那次年会算是周恒正式和大家见面，那时一些障碍没有除干净，周恒外表淡定，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但周恒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冯陈的存在，会场的人太多，他站在台上更是无心四下观看，如果他多看一眼，多看一眼是不是可以少浪费两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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