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店老板嘟囔一句，重复道：“十两银子。你要喜欢就拿走。”
岑修锦将花瓶颠来倒去的看了看，难道真像柳轻柔那丫头说的自己看走眼了？
“这个花纹好看。”柳轻柔从一堆砚台最下面扒拉出一方雕刻着山水阁楼，但是积满了灰勉强能看出来是深绿色的砚台，“老板，这个多少？”
店老板竖起两根手指：“二十两。”
柳轻柔看岑修锦：“就这个吧，送虞大哥。”
岑修锦定睛一看，再度震惊：“松花玉？！”
他拉过桑鹿鸣走到殿外：“这里不会全是销赃的吧？”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走眼的。
桑鹿鸣黑线：“岑殿下，您想多了。”
“真不是？”
“真不是。”
岑修锦点点头，转身进了店铺，然后一脸豪气地准备花三十两买下这个花瓶和砚台的时候，发现身上一个字儿都没有。
身边一直有元朗跟着，从来不习惯带钱的他尴尬了。
柳轻柔叹气，打开荷包数出三十两银子给店老板。
岑修锦在店老板一脸“一个大男人居然没钱”的鄙视眼神中，涨红着脸出了店铺。
走出去老远了，他还愤愤不平：“他那是什么眼神，本殿下会没有钱吗？明天就砸钱把他整间店给买下来！”
“人家卖不卖还是个问题呢。”柳轻柔吹了吹砚台上的灰，差点被迷了眼，“也不知道放那儿多久了。”
“你小心些，这个挺值钱的。”
“值多少？”
“八千到一万两吧。”
柳轻柔瞬间感觉手里的砚台变得好重：“你确定？”
“我以我皇子的身份做保证。”岑修锦道。
柳轻柔立刻把砚台放他手里：“拿好了，摔了就和我没关系了。”
岑修锦傻了：“你不是很喜欢钱吗？”他还以为她会讹他一笔银子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不是君子，可也不会随便占人便宜。当然，不喜欢的人除外。”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岑修锦笑着摇摇头：“我等会儿把这两件古董送到多宝阁让那儿掌柜给清理一下，你要是急着回去，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你一起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行，那咱们走吧。”
走了几步，岑修锦转头看桑鹿鸣：“这位桑护卫，你还要跟着我们吗？”
桑鹿鸣抬手指指前面：“顺路，我要去找我们家世子。”
柳轻柔看过去，发现裴云寒正站在路边一间客栈门口。朦胧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纱，看着格外的人模狗样。
难怪都说月下观君子，灯下看美人，这是条狗也能看顺眼了。
岑修锦冲裴云寒点了下头，对桑鹿鸣道：“今日多谢桑护卫了，改日请你吃饭。”
“殿下客气了。”
桑鹿鸣抱拳行了一礼，快步往前走去。
柳轻柔撇过头：“我们也走吧。”
岑修锦点头。
等到他俩走远，裴云寒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他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柳轻柔身上的诡异之处。
这人身上的秘密，着实有些多。偏偏自己还能从中获得好处，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或者是不想拿她如何。
*****
第二日午间，岑修锦献宝似的拿出那方松花石砚：“虞轻，这是送你的。”
虞轻欣喜：“好看。”
“我眼光好吧，挑了好久的。”岑修锦不要脸地说道。
“谢谢殿下。”虞轻不舍地把砚台放下，“但是我不能收。”
“啊？为什么？”岑修锦不解，“你不是喜欢吗？”
“我虽然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可这方砚台一看就不便宜。殿下的欣喜虞轻领了，可这东西是万万不能收的。”
“不贵的，很便宜。”岑修锦有些急了。
柳轻柔点点头：“买成二十两银子。”
“小柔，你骗我的吧。”自从和柳轻柔混熟了，柳轻柔便让虞轻改口，叫她名字就行。
“真的，不骗你。”柳轻柔道：“岑殿下还淘了件冰瓷，才十两银子。”
说着，她小声嘀咕了句：“虽然我觉得他是看走了眼，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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