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于奶奶刚准备掏出钥匙，就看到从楼梯下来的小儿媳妇，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目光瞬间冷冽：“你去楼上干什么？”
“妈……”林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尴尬地看着公公婆婆以及小姑子和小姑子身边好奇瞅着她的小男孩，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挤出个笑容，带着讨好地说：“二姐你和童童也来了。”
“你上去干什么？”没等贺一南说话呢，于奶奶突然抬高声音，吓得林琳一哆嗦。
“没、没干什么。”林琳赶紧摇头。
“那你为什么从楼上下来？你是不是又找人家麻烦了？”于奶奶的目光紧锁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内心。
“我……”林琳想到公婆不在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不知为何一下子觉得气短，眼神儿都有几分心虚。
“我、我就随便走走，没找人麻烦，妈，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于奶奶一冷冷笑，她想多了？
呵呵，如果她这好儿媳妇的目光不躲躲闪闪，这话还有几分可信程度，但偏偏林琳连直视她的眼睛都不敢。
她一把将家里的钥匙塞到闺女手里，“噔噔噔”略过林琳爬上三楼，接着力气不大不小地敲门，但一直没人过来开门。
于奶奶退到楼梯口旁，冷冰冰地看着小儿媳妇：“她们人呢？”
“我怎么知道？”林琳脱口而出，随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一脸委屈：“妈，您能不能不要对我有偏见？一个租户我还能天天看着她们在哪儿吗？我才和您是一家人！”
她淡淡的眉毛皱在一起，脸颊微微发红，搭配上略微有些尖锐的语气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于奶奶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神色变化，好半响才说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我连贺一北一块赶出去！”
林琳的眼圈迅速泛红，死死地咬住嘴唇固执地看着婆婆不说话。
见状，贺爷爷清咳一声，作为公公他不太好说什么，只能求助性地看向女儿。
贺一南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开口笑说：“妈，童童还等您给他拿玩具呢，咱先进屋吧，有什么事……”
她的目光在林琳身上顿了顿，“咱们回家说吧。”
她对着这个弟媳妇印象不算好，但要在楼道里说这些话也不合适。
童童适时开口：“姥姥，我想喝饮料。”
于奶奶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才从楼梯上下来，再次略过林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们进去时贺一北拎着报纸正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爸妈先是一惊，然后不动声色地露出笑容。
“爸妈，你们回来了。”说完，他又看看比自己早十分钟出生的同胞姐姐，“贺一南你送爸妈回来的？”
贺一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鼻子上面俩眼睛是出气儿的呀，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说是不是我送爸妈回来的？”
“啧啧啧，你这臭脾气可真一点没变啊。”贺一北直摇头，随后看向小侄子，“哟，我们童童来了啊，想小舅舅了没？”
童童看了他一眼，然后小脑袋一扭：“不想！小舅舅不听话，我不想！”
清脆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朵里。
贺一北悻悻地收回手，“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亏得舅舅还给你带玩具回来了呢。”
“我才不是没良心，我乖着呢！谁让小舅舅惹姥姥姥爷生气！小舅舅不乖！”童童小脸一板，义正言辞地说道。
贺一北尬笑两声，“小鬼头，瞎说什么呢。”
于奶奶可不管他笑得尴不尴尬，直截了当地问：“贺一北，你老实告诉我，我和你爸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们俩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贺一北下意识看向站在大门前垂着头的妻子，“……上班啊，单位那边事多着呢，我都忙得团团转，呃……琳琳回了趟娘家，妈您问这干什么？”
于奶奶仔细盯着他的脸，辨别他话里的真实性。
“您看我干啥？我脸上有什么吗？”贺一北视线移向贺一南，“我脸没洗干净？”
贺一南对他翻了个白眼：“少转移话题，刚回来就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揍你啊！”
“暴力狂……”贺一北摸了摸鼻子，“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对了，你来的正好，我家琳琳给你们带了礼物。”
说完，他冲还站在门前的妻子喊了一声：“琳琳，我记得你给她挑了件裙子是吧，正好让她试试，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还有童童的玩具……”
林琳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抬起头时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容：“好的，二姐，我现在给你和童童拿去。”
话题被这么岔开，贺爷爷见状拉了拉老伴儿的衣摆，低声说：“算了，孩子刚回来。”
于奶奶板着一张脸没再说话，但也没再追着小儿子两口子质问。
留下闺女和外孙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离开时孙奶奶特地去门口水果店买了两大兜水果，就连从孟不芙那里买的果酱都给外孙子装上了。
“哎呦，妈，您可别买了啊，拿不了都。”贺一南一看她妈还要去蛋糕店赶紧制止。
“童童喜欢吃他们家牛奶苹果糕，我再去买点。”于奶奶牵着外孙子的小手，一脸宠爱。
正在给顾客找零钱的胖婶一听，插嘴一句：“对面的牛奶苹果糕不卖了啊。”
“不卖了？”于奶奶欲抬起的脚停下来。
这下不用胖婶解答，旁边买水果的顾客就抢先吐槽：“不卖了好，我前两天买的苹果糕那叫一个难吃，还不如旁边新开的糕点店做的好吃，也不知道是换了师傅还是咋的。”
胖婶没接茬，冲于奶奶笑了笑，“您要是想买苹果糕还不如让孩子多吃两个苹果呢。”
于奶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去淇琳蛋糕店，目送闺女和外孙上了公交车后她才回家。
到了家门口她正想开门时，想到昨天林琳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幕，手顿了顿，又抬脚去了三楼。
不过，她敲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来开门，应该是家里没人。
想想琳琳和儿子的保证，她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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